close

()邪靈

施義與孟茵如夫婦兩人坐在自家客廳,施義將剛才的事對著妻子娓娓道來,孟茵如聽完後對丈夫所見之事感到震驚。

「你真的能分辨出靈魂的顏色?一清二楚?」

施義點了點頭,他疲倦地按摩著自己的眉間,雖已將近清晨,但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,卻對今晚所見所聞感到難以招架,與他的理智認知相差太遠,一向敬鬼神的他並不否認世上有鬼這件事,但真的親眼見到卻又是另一件事。

「你打算接受風居士的提議,成為拾魂者嗎?」孟茵如走到施義身後為他輕輕地按摩著,施義索性放鬆地躺在沙發上接受妻子的好意。

過了一會兒,孟茵如以為施義睡著了,正想進房為他拿條毯子蓋著,卻聽到他開口問:「茵如,你跟居士是怎麼認識的?」

聽到施義的提問,孟茵如嘆了口氣說:「我跟居士的緣份早在醫校畢業前實習的時候就結下了,於是孟茵如緩緩道出她與風雲居士認識時所發生的事。

 

那年孟茵如剛到精神科醫院實習,那是全國最大的精神醫院,專門收容有精神疾病的患者,也有一些聲稱患有精神疾病而犯下恐怖殺人案的重罪犯人,在此接受管束與治療。能被分配到此接受實習的學生,都是學校裡頂尖的學生,因此孟茵如抱著一顆既忐忑又期待的心情,在此接受實習訓練。

她的指導老師董國元正是國內最具權威的精神科醫師,也是這家醫院的主導者,身為他寵愛的學生之一的孟茵如,當然隨侍在他的身邊觀摩。

醫院裡最嚴重的患者有二位,一位具有嚴重的暴力傾向,他自稱是神藉著他的手處罰世上的罪人,只要被他以暴力對待,就可以消除業障成為無罪之人;另一人則是犯下二十幾起分屍殺人案的恐怖殺人犯,他的律師以「正常人絕不可能犯下如此令人髮指的凶行」替他辯護,於是法官判他終身監禁在此接受治療,這兩位患者的主治醫生當然非權威的董國元醫師莫屬。

第一次跟隨恩師與患者面談治療,孟茵如早將犯人的資料熟記,也對個案有完整的研究,所以碰面前並沒有任何的想法或畏懼的心態,董國元一再交待她,不可與犯人眼神交會。

這位患者因為有嚴重的暴力傾向,所以雙手早以束帶衣交縛在兩側無法動彈,雙腳也用腳鐐銬著,甚至連口都用特殊器具封住,簡直就像「沉默的羔羊」中的主角一樣。

為了治療必須跟病患對談,因此患者的封口器被取下了,董國元與他輕鬆地交談著爭取他的信任,患者卻有點心不在焉,不斷地打量著孟茵如。

孟茵如謹記著恩師交待的事,眼神一直閃爍躲避著患者,等到治療時間到了,恩師與他的對話並沒有任何的進展和特別,單純的閒聊,患者並沒有回答太多的問題,大多是董國元獨自問話,而患者似有若無地哼哼哈哈應付著。

臨走前,患者主動問了一句:「你為什麼不敢看我?」

聽到這句話,孟茵如整個人僵直,腦中飛快地尋找適當的話語,這時他的恩師卻搶在她回答前對患者說了句:「她不是你的治療師,我才是。」就急著推她走出治療室。

對於剛才自己的語塞,孟茵如感到很糗,恩師卻要她不用再跟著他追蹤這個案子,孟茵如心想:「我剛才的表現一定讓老師很失望。」

雖然如此,實習的日子還是讓孟茵如忙碌而充實。

一日中午,一位患者家屬帶著風居士來探視,孟茵如對居士的第一印象是眼神,風雲居士雙眼炯炯有神異於常人,令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。

他們要探視的那位患者正是孟茵如的實習對象,所以孟茵如陪著患者與家屬面會,這位患者有嚴重的社交能力喪失症,無法與任何人交談,也不喜歡被人觸碰,除非是他信任的人才不會反抗。

探視者是患者的母親,見到兒子時激動流淚,但患者卻沒有任何的反應,眼神渙散似乎活在自己的意識中,對母親的探訪毫不在意。

居士安慰著患者母親,然後對孟茵如說:「醫生,我是否可以跟他在醫院附近四處走走?」

對於眼前這位陌生人的要求,孟茵如既不能拒絕也不能答應,於是她說明了患者的症狀,可是風居士卻笑著說:「沒關係,我不勉強。」

然後他轉向患者詢問他是否願意與他四處逛逛,這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,患者竟毫不考慮就答應了這位陌生訪者的要求,孟茵如可是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讓患者願意讓她陪伴著散步,孟茵如不由的對眼前這位修行者感到好奇。

在風居士的陪伴下,患者與他在院內的花園漫無目的地遊走,一路上只聽見風居士對患者喃喃念著,孟茵如和患者母親跟隨在後聽不清楚風居士說些什麼,只見到患者的神情越來越專注在風居士身上,過了好一會兒,患者竟能隨著風居士的言語點頭回應,這些反應讓孟茵如和患者母親驚喜萬分。

「好了,今天就到此為止,你要記住我跟你說的話,下星期我再來看你。」

患者點頭應允了風居士,這些轉變竟花不到一小時的時間,患者的進步比醫院花了三年的時間治療還要顯著。

患者母親離去時,患者甚至還流下了不捨的眼淚,這些反應讓孟茵如目瞪口呆無法理解。

居士一連四個星期每天都來陪患者散步,每次都對著患者喃喃地念著類似佛經之類的經文,回去時,患者都有明顯的進步,一個月後患者竟然出院了。

出院那天,患者的母親來接患者回家,風居士並沒有出現,好奇心驅使下,孟茵如向家屬詢問了風居士的來歷。

家屬沒有多說,只說了句:「他是菩薩派來救我兒子的人。」然後留下居士的聯絡電話便離開了,孟茵如看了手中的電話號碼,自尊心讓她將電話收入抽屜中,她笑著跟自己說,天外有天人外有人,這樣的奇人異士只是旁門左道誤打誤撞,不值得自己深究。

但那天的情形讓她不得不求助於所謂的「旁門左道」,無奈的她只好打電話向風居士求救。

那天,又到了董國元與暴力傾向的患者治療的時間,董國元要大家都退到門外,他已經有好幾次單獨與患者面對面會談,本來有暴力傾向的患者,治療時最好不要單獨面會,但他是精神科的權威,大家雖感到不妥,卻也不能多說什麼,幾次的單獨治療並沒有發生暴力事件,也就鬆懈了大家的警覺。

這天的會談不到十幾分鐘便傳來一陣狂笑,那笑聲讓人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,有人好奇地往內探查,透過小小的觀望窗,卻發現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面。

董國元竟用牙齒將患者的臉頰咬下一塊肉,滿嘴是血地咀嚼著,而患者還一臉滿足地狂笑著,毫不在意自己的臉血肉模糊。

門外的警戒人員趕緊打開門做緊急救護,但董國元卻轉而攻擊警戒人員,許多人被他咬傷,還有一位警戒人員的手臂被咬下好大一塊肉,鮮血狂噴而出。

患者看到後更是狂笑不已,還不斷地笑著說:「咬吧!咬下他們的罪吃掉!好吃吧!哈!哈!哈………」

董國元瘋了,當天醫院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,董國元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病床上,他嘴巴還不停地咀嚼著咬下的肉,滿臉滿嘴的血漬讓人看了不寒而慄,而患者的臉草草止血後趕緊送回病房,警戒人員有好幾位傷重必需緊急開刀縫合傷口。

這件事情讓大家群龍無首,不知該如何處理?

奇怪的是另一位犯下冷血殺人分屍的嚴重精神病患,在這時卻被人發現陷入昏迷倒地不醒,經過檢查後發現他只是昏迷並沒有其它的問題,但為何昏迷?卻查不出原因。

一群醫生緊急聚集在一起商談,卻找不到有效的解決的方法,大家毫無頭緒急得焦頭爛額,直到孟茵如在抽屜裡意外發現那張寫著風居士電話號碼的紙條,她才在茫然慌亂之中找到一線希望。

她拿起電話撥了紙條上的號碼。

 

arrow
arrow

    olivia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