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livia 芳的痞客邦

(三十三)

　　雲戎和凌羽忙了好幾天，終於喘口氣打算好好吃一頓，卻接到老爹的電話，老爹告訴他們奇騰失蹤了。　　

　　原來前幾天奇騰留話說找到可疑的線索，等他確認後會向老爹回報，沒想到竟從此斷了音訊失蹤了，老爹要他們去奇騰的住處找找奇騰有無留下任何蛛絲馬跡，看看他到哪去了？　　

　　「老爹，我看他可能去摸魚，開心得忘了回來，我們自己都忙死了，就別管他了。」凌羽一想起他就一肚子氣，要不是奇騰弄丟護心玨還隱匿不報，自己也不會被夜梟俘虜，現在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複雜。　　

　　「凌羽，事關重大，奇騰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，他可能遇到什麼事了，你和雲戎去瞧瞧，我等你們消息。」　　

　　接到老爹的指示，凌羽再不高興也只能答應，雲戎倒是沒什麼意見。　　

　　他們來到奇騰的住處，高科技的東西充斥整個屋子，雅痞風格的布置讓凌羽忍不住抱怨雲戎的家太簡陋了。　　

　　「哇！這裡簡直就像007住的地方，既高級又時尚，這才是21世紀高級人住的地方，雲戎大哥你住的地方跟這裡比，就像是原始人住的石屋。」　　

　　「不然你搬來跟他住好了。」　　

　　「啊！我不是那個意思，我只是希望你能稍微改善一下住的品質。」　　

　　「住的品質是什麼東西，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我住的很舒服就夠了，房子是用來住，不是用來展覽，這裡就像個樣品屋，沒有生命感，不是我的風格。」　　

　　凌羽不敢正面反駁雲戎的話，只能撇撇嘴寥表不滿之意，他繼續在奇騰的屋子裡東摸摸、西瞧瞧，每樣東西都讓他好奇的不得了。　　

　　雲戎翻看奇騰書桌上的資料，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，打開奇騰的電腦，發現他正在追查一家公司，他在桌上的便條紙上寫下：陶瓷廠、老技工、八字全陰的處男、處女？　　

　　這些字倒是引起雲戎的好奇，他將奇騰所收集的資料仔細看完後，也覺得那家公司頗有蹊蹺，心想奇騰一定是去陶瓷廠一探究竟，但他未何遲遲未歸？　　

　　「凌羽，我們走。」　　

　　正在玩體感遊戲的凌羽，聽到雲戎說要走了，本想求他讓他多玩一下，沒想到雲戎說完後便像一陣風般迅速離開奇騰的屋子，讓凌羽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，只好依依不捨地跟著他離開，但他心裡打定主意要原諒奇騰，並且跟他成為好友，這樣他才能再來這裡好好玩一玩，過過「現代人」的生活。　　

　　雲戎和凌羽兩人根據奇騰所留下的地址，來到地處偏遠的廢棄陶瓷廠，令他們意外的是陶瓷廠有許多人進進出出，顯得非常熱鬧，有趣的是這裡的人，全都是侵魂者，他們的形態舉止及眼神全都透露出非人的陰霾。　　

　　他們將車子留在隱密處，以便偷偷地接近廠房，由於人來人往，他們只能小心地移動以免洩露行跡。　　

　　他們躲在磚土後等待兩位侵魂者走過，沒想到意外聽到奇騰的消息。　　

　　「那個拾魂者要怎麼處理？他又不是極陰處男，留著有什麼用？真搞不懂為何要留他活口？」　　

　　「大姐頭想留他，一定有她的用意，我們還是照做就對了，其他的就別多問了。」　　

　　「這倒也是，光是造土做胚就夠累了，那名工匠說那些人還不夠，真怕會來不及，萬一錯過時間，闇后怪罪下來，我們一定全都遭殃。」　　

　　他們兩人說到此忍不住打了個冷顫，加快腳步往廠房後面走去。　　

　　凌羽和雲戎兩人意外聽到「闇后」這個名字，心中冷不防地刺痛了一下。他們確認那兩人已離開後，才從磚土後走出，迅速移往廠房旁的窗口往內探去，只見除了那兩人外，還有大約十人左右的侵魂者在裡面，他們正在一個超大鐵鍋旁攪拌，鐵鍋內傳出陣陣令人做嘔的血腥味，還伴隨著陶土特有的氣味，幾個人不停地將一旁的陶土鏟入鐵鍋中，其他人則不斷地攪動陶土及一旁管子緩慢留出的不名黯紅色液體，一名上了年紀的人在一旁指揮著鐵鍋內陶土的濃稠，讓雲戎感到意外的是，那名上了年紀的人並沒有被靈體入侵的現象，為何他會心甘情願地待在這裡？而那群人為何會遵從他的指示？　　

　　凌羽想進去瞧瞧那留出的液體是什麼，雲戎小聲地制止了他，拉著他到別處去尋找奇騰的下落，照剛才那倆人的說法，奇騰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，但還是先將他救出，其他的事，等回去後跟老爹和風雲居士商量後再行動，以免打草驚蛇。　　

　　他們沿著廠房四週尋找，發現了一道上鎖的門，為了安靜地確認裡面的情況，雲戎決定入第3.5度空間，在那裡他可以隨意進入任何屋子。　　

　　由凌羽把風，雲戎一下子靈魂便進了第3.5度空間裡，他穿過上鎖的門，發現裡面關了近二、三十名女性，但奇騰並不在裡面。　　

　　雲戎雖然感到失望，但隨即又發現旁邊有另一個房間傳來聲音，他馬上又穿越了牆壁進入那個房間，沒想到這個房間關了近二十名左右的男子，但奇騰仍不在他們之中。　　

　　雲戎對這兩個房間關了如此多的男女感到不解，這個時候竟出現了讓他驚訝的人。　　

　　「雲戎，你在這裡做什麼？」　　

　　雲戎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，定眼一看才發現竟是虢燄，即將脫口而出的咒罵硬生生地吞了下去，他狠狠地搥了虢燄一拳表達心中的忿怒，然後簡單地說明自己正在尋找奇騰，虢燄一聽他要找奇騰，便拉著他往另一個房間去。　　

　　奇騰獨自被關在另一個房間，房裡沒有任何的光線，乍看之下，有點像是在第八度空間裡，幸好沒有第八度空間那樣的陰寒，否則奇騰無法撐過這麼多天。　　

　　「奇騰！」　　

　　本以為自己毫無逃出的希望，奇騰靜靜地坐在牆邊等待那群人的處置，沒想到竟聽到有人呼叫他的名字，原以為是幻聽，但接著又聽到幾聲，那是雲戎的聲音。　　

　　「雲戎？是你？」　　

　　「沒錯！你忍耐一下，我和凌羽就在外面，等下就進來救你，別擔心！」　　

　　「謝謝！你們要小心，那些人都是侵魂者，凶殘無比，萬一被發現就糟了，如果被發現了，你們先逃，不要管我，知道嗎？趕緊回去跟老爹說明這裡的情況。」　　

　　「行了！你別囉囉嗦嗦、婆婆媽媽的，等一下我和凌羽會看著辦，虢燄你在這裡陪他，如果有什麼狀況，你看著辦，我先回去了，待會見。」　　

　　「什麼！連虢燄都來了！」　　

　　雲戎早回自己的軀體了，奇騰的驚訝他並沒有理會，因為他也沒想到虢燄會出現在這裡，虢燄將手輕搭在奇騰的肩上，說了句：「別擔心！」就不發一語了。　　

　　雲戎靈魂一回軀體就對凌羽說找到了，倆人注意著四週的情況，悄悄地往關著奇騰的房間移動。　　

　　雖然他們非常小心，但因找到奇騰而高興，一高興就得意忘形，他們沒發現身後早被人跟蹤，那人的眼神透露出陰狠的目光。　　

　　那人尾隨著他們，奇怪的是，他並沒有呼叫其他同伴，只是默默跟在他們後面。　　

　　雲戎和凌羽很快就來到關奇騰的房間，凌羽試著用工具破壞門鎖，但那門鎖看似老舊生銹是個年代久遠的古董鎖，心想應該很容易破壞，沒想到卻異常堅固。　　

　　雲戎等的實在不耐煩，從地上拾起一塊磚土用力往門上砸，幾下後，門鎖終於被砸壞了。　　

　　「老東西就要用老方法才有效。」雲戎瀟灑地對一旁傻眼的凌羽說，然後就開門進去救人。　　

　　奇騰久不見光，門一開光線突然照進房內，讓他眼睛感到一陣刺痛，他趕緊閉上雙眼減輕疼痛，雲戎和凌羽一進去扶起奇騰就要往外走。　　

　　「虢燄，跟不跟我們走？」雲戎問。　　

　　「不了，我還有事要辦………」虢燄還沒說完就發覺門外有人，正要提醒雲戎時，門就被人用力關上，凌羽的反應算快，立刻拉住門把用力一推，門外的人本想馬上將門鎖上，沒想到門鎖竟然壞了，這一遲疑門沒拉好，竟被凌羽將門給推開，兩人正面交會彼此都沒有多想就立即動起手來。　　

　　凌羽的運動神經是出奇的好，空手道、拳擊都曾因為好奇而練過，身手算是矯健，但卻絲毫佔不到便宜，那人像是不要命地攻擊，打架的招式亂七八糟，卻招招都要凌羽的命，被凌羽打時卻不會因為疼痛而減緩攻擊。　　

　　剛開始，凌羽佔上風，那人被打還是強烈反擊，逼得凌羽只好盡全力反攻，沒想到那人即使被打得吐血，卻越打越興奮，滿臉滿嘴的血還帶著笑容看著凌羽，那模樣讓凌羽看了不寒而慄都快打不下去了。　　

　　「別跟他纏鬥，別手軟，否則再拖下去，等驚動了其他人時就走不掉了。」雲戎扶著奇騰走近凌羽小聲地提醒著。　　

　　凌羽打得氣喘噓噓、上氣不接下氣，反觀那人，雖被打得頭破血流，仍一副鬥志高昂、神采奕奕的樣子，乍看之下，真不知道誰是贏家？誰是輸家？　　

　　就在此時，他們打鬥聲的還是驚動了其他人，幸好，這些侵魂者都不喜歡呼朋引伴，他們自顧自的跑過來，雲戎一看情況不對，跟凌羽說了個「走」，兩人架起奇騰開始努力逃亡。　　

　　那群人一見他們要逃也開始狂追，雲戎和凌羽拉著奇騰實在跑不快，東奔西跑沿途抓到什麼就往那群人丟，他們突然看見虢燄的影子往一間屋子裡竄，以為是虢燄在指引他們逃亡路線，也跟著往那間屋子跑。　　

　　本以為屋子會上鎖，沒料到那間屋子不但沒上鎖，甚至連看守的人都沒有。他們一閃進屋內就被眼前的事物嚇得怔住了。　　

　　整間屋子都是死人，全是放光血乾枯的屍體，個個張大雙眼死不瞑目的模樣，層層疊疊在一起有說不出的恐怖。就在他們不知該不該出去另尋地方躲藏之時，屋外傳來那群人追到的聲音。　　

　　「他們會不會在裡面？」　　

　　「應該不會吧！」　　

　　「還是進去看一看比較妥當。」　　

　　「那你們進去找，我到前面去找。」　　

　　接著就有人開門進來了，進來的人約有三、四人，他們放眼望去，除了屍體還是屍體，並沒有發現雲戎、凌羽和奇騰，虢燄站在屍體堆上望著他們，他們看不到虢燄，只覺得屋子裡有異常的靈動，但滿屋子的死人，靈動異常反而是正常的。他們隨意翻找著，並沒有任何發現就退了出去，另往他處尋找。　　

　　「走了，可以出來了。」虢燄跟雲戎他們說。　　

　　只見屍體底下有些動靜，原來他們三人躲在屍體堆下，裝出死人的模樣逃過一劫，等他們走出屍體堆後，才真正看清屋裡狀況，那些人的死狀相同，全都是脫血而死，難道那些人像吸血鬼般吸血，否則他們殺了這麼多人，收集那麼多的血有什麼用？　　

　　「虢燄，你是為了這些人來的嗎？」雲戎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屍體，難掩忿怒之情地問。　　

　　「是，也不是。」虢燄的話實在讓人難以瞭解。　　

　　「這些人全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處男、處女，對吧？原來他們以高薪引誘這些人來自投羅網，但他們到底為何要殺他們？」奇騰虛弱地說話，他已經被關了好幾天，那幾天他們只給他水喝讓他活著，然後對他不聞不問，此時的他就像絕食許久的人般弱不禁風，乍看之下，他的臉色慘白得跟那些屍體沒什麼兩樣。　　

　　「太過份了，那些靈體到底想幹什麼？真後悔救它們出來，它們早就跟闇后一樣冷血，根本不值得救。」凌羽也是氣憤難平，緊握著雙拳一副想打人的模樣。　　

　　「虢燄，說清楚你為何剛好也來此處？別再說的含糊不清，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揍你。」雲戎一臉怒氣地說，他直覺虢燄一定知道此處發生了什麼事？　　

　　「這些日子無界大師和無欲大師為了靈體的事忙得焦頭爛額，我發現這兩天，從人間聚集一股小小的魘洞直竄地府，還快速地直達第五度空間去，照這樣下去，再過幾天，魘洞還可能貫穿第六、第七度空間，甚至第八度空間，所以我才會沿著魘洞找到這裡，剛巧看見你和凌羽鬼鬼祟祟的在找什麼，才會現身與你相見。」　　

　　「『魘洞』是什麼？」　　

　　「魘洞通常會出現在天災或戰爭的時候，在極短的時間內同一個地點許多人死的不明不白，冤魂聚集不肯離去，冤氣便會形成魘洞貫穿各度空間的結果，經過一段時間的平息、安撫亡魂後，魘洞自會慢慢散去，但這裡造成的魘洞卻有越來越強烈的跡象，從沒有過這種現象，除非枉死之人在死前緩慢地受虐而死，其冤氣及恨意會增加數十倍、數千倍。」　　

　　「看他們每具屍體都是死不瞑目的樣子，就知道他們死前有多恨，那些人渣！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？」　　

　　「目前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，我看你們還是趕緊先帶奇騰離開，看他的樣子再不送他救醫，也是凶多吉少，他的靈魂能量已經減少太多了。」　　

　　經虢燄提醒，雲戎和凌羽才發現奇騰的臉色發青，還不停地冒冷汗，一副快虛脫的樣子。　　

　　凌羽將門偷偷開了個縫觀看外面情況，發現那些人還在四處尋找他們，他又悄悄將門關上，對雲戎說出外面情形。　　

　　雲戎想了一下後對凌羽說出他的計畫，凌羽眉頭皺了一下，覺得雲戎的計畫太危險了，但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，只好認同了。　　

　　「你走不走？」雲戎問虢燄。　　

　　「不！我留在此查清事情因果再走。放心，他們看不見我。」　　

　　「保重！我們走了。」　　

　　雲戎先行出去引開那群人，凌羽扶起奇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，他們分成兩路，各自逃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