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livia 芳的痞客邦

(十三)背叛的感覺

第二天，富貴帶著家僕來到悅來客棧找方晏凌那些人，玉姨看到他來店裡，馬上迎上前去招呼；店裡許多客人正在吃早餐，這些平民百姓一大早出門做事，現在才有空坐下來喘口氣填飽肚子，大家都是努力過日子的人。

「玉姨，生意不錯，客人還蠻多的嘛！」富貴被玉姨安排坐在靠窗的位子，正好可以看見街上車水馬龍的人潮。

「剛好夠糊口罷了，您要找晏凌妹子的吧？我這就去叫他們。」玉姨連忙讓明珠上樓去看看他們起床沒？富老闆都已經親自來店裡找人了，得趕緊叫他們下來，免得富老闆久候。

趁那群人還沒下樓，富貴冷眼打探悅來客棧的周遭環境。悅來客棧的地點正好在西市的心臟部位，雖然西市不像東市，往來的人都是達官貴人、外來商人，大多是市井小民，但市井小民的商機也不容小覷，要是悅來客棧肯讓出的話，他覺得在這裡開店販賣平民零嘴一定有非常可觀的利潤。

只見方晏凌和她五個學生睡眼惺忪的走下樓來，他們看到富記老闆這麼早就來找他們，心中有點訝異。於是方晏凌開口就問：「老闆，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下午再碰面？」

富貴心中有點不悅，心想：「難道他們並不期待自己的到來？」他勉強的笑了笑說：「我記得你們要我今日午前回覆消息，我怕你們久候才會提早來此回覆你們結果。」

方晏凌回了句：「哦！」，然後推了推還在打盹的楊中嶽，「喂！人家來談事情，你怎麼還沒清醒，醒一醒！(方晏凌粗暴的用力搖晃他)誰叫你昨天玩到半夜還不睡。」

看到這情形讓富貴有點傻眼，自己正經八百的來談生意，對方卻像在玩樂般不當回事，他問方晏凌：「不能就你我兩個人談，他想睡就讓他睡吧！」

「不行，這事是他自己說要負責的，他就要負責到底，不可以放過他。」方晏凌邊說話邊繼續搖晃楊中嶽，楊中嶽還是半夢半醒狀態，於是方晏凌使出狠招，她對著他的耳朵大喊：「黑皮！醒一醒！」

方晏凌的大嗓門是出了名的，她連上課都不需要用麥克風。她這一喊，把楊中嶽嚇得從椅子上跌坐在地上，整家店的客人本來也全都被她這一叫嚇了一大跳，接著又看到有人跌倒，全都大笑了起來！

方晏凌沒想到他會嚇到跌倒，趕緊把他扶起來，這下子楊中嶽是完全清醒了！

「你醒了嗎？」方晏凌小聲地問他，怕又讓他受到驚嚇，他點了點頭又揉了揉跌疼的屁股。

經過這場鬧劇，富貴幾乎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。

「富老闆你不是來找我的嗎？你的答案是要還是不要？」楊中嶽劈頭就問重點。

「喔？對！我是來告訴你我的答覆，我還是覺得買斷你手上的糖果，銀貨兩訖這種交易方式我比較習慣。」

富貴說完後，發現對方沒反應，他等了又等，場面氣氛有點尷尬，最後他又開口：「你們到底決定如何？接受我的條件嗎？」

富貴發現楊中嶽皺著眉頭不發一語，心想他是不是想要在價錢上敲他一筆？富貴心裡不斷自我盤算價錢該如何討價還價才好？

於是他又再問他：「你是在考慮價錢嗎？沒關係，你僅管開口，大家可以再商量。」

此時，楊中嶽突然開口問方晏凌：「老師，什麼叫『買斷』？銀貨兩什麼的又是什麼意思？」

富貴聽到他說的話，腦中轟得一片空白，這群人是裝傻還是真笨？連「買斷」和「銀貨兩訖」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，還敢出來行走江湖？

方晏凌只罵了句：「笨！」就翻白眼不想多說了，陸鷹翔笑得好大聲，也罵他笨：「笨蛋！」

季泰陽發現沒人願意跟他解釋，就跟他說：「銀貨兩訖的意思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『買斷』我不太確定它的意思，大概跟銀貨兩訖差不多。」

「對啦！」李筱玫附和季泰陽的解釋。

「哦！原來是這個意思。」

這句話是陸鷹翔說的，原來他剛剛只是瞎起鬨嘲笑楊中嶽，其實他也不知道那些話是什麼意思，氣得楊中嶽猛打他來洩忿，報他剛才嘲笑他之仇。

看到他們無所謂的打打鬧鬧，把來談生意的富貴氣死了，大罵：「夠了！你們給我放尊重點，我大老遠親自來這裡，不是來看你們打打鬧鬧玩耍的。」

看到他真的生氣了，他們兩個才停止了打鬧，楊中嶽正經八百地(裝的)問他：「所以你的回答是『不』，對不對？」

富貴深呼吸了一會兒讓自己平靜下來後，才說：「不是，我的意思是我要在我的店裡賣你的糖果，但不要用你的方式賣，所以你們乾脆點開個價錢吧！」

「說來說去，你的回答就是『不』，幹嘛說得那麼複雜；我們已經明白表示過了，除了用拍賣的方法外，其他的方法我們都不要，所以你出多少錢我們都不賣。」

富貴覺得自己的怒氣又開始上升了！

「你們剛來長安城所以不知道，我在長安的零食界所擁有的影響力有多大，整個長安城的達官貴人們每日食用的零嘴，全出自我富記糕餅店，你的糖果如果不賣給我，你知道你們的下場是什麼嗎？」

富貴越說越大聲，但是他們的眼中，仍看不到一絲一毫受到威脅而害怕的眼神，富貴漸漸感到挫敗，最後他就像是隻鬥敗的公雞，洩了氣的氣球，不知該拿這群人怎麼辦？

他慢慢的起身要離開，馬奇萱好奇的問了他說：「你還沒告訴我們，我們的下場是什麼？」

富貴聽到後，氣得雙眼充血大聲的對著他們六個人說：「我保證你們的糖果放到餿掉、臭掉也不會有人買，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後悔莫及的滋味。」

他說完轉身就走，離開前聽到陸鷹翔問大家：「後悔莫及是什麼意思？」

這次的談判完全出乎富貴的意料之外，他完全無法猜透對方的想法，他們不按牌理的無厘頭作風，讓商場老手的富貴遭受到空前的挫敗，但是他決定以時間換取空間，他等，等他們承認失敗自動送上門來求他買，他相信只要他封殺他們的話，他們的糖果絕不會有人敢收購或幫他們「拍賣」。

三天後，富貴發現街上人人都在談論一種擁有高貴口感的進口糖果「寶石」，他還看到街榜上貼著要公開拍賣「寶石」的消息，地點就在───龍鳳大客棧。

他這才驚覺，這筆生意被錢如山給搶走了，這種被「背叛」的感覺，讓他想殺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