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livia 芳的痞客邦

(三十) 面聖談判

打鐵趁熱，當晚高力士便帶著大家進宮面聖，讓皇上當面聽取妖怪的委屈，或許能與妖怪談和，將乾旱之事圓滿結束。

第一次走進皇宮的六個人，像群觀光客般東瞧西看，完全沒有絲毫的害怕或畏懼。

「哇！晚上走在這種地方真是另有一番風味。」李筱玫忍不住想像自己是古代的公主，晚上睡不著正在皇宮內散心賞月，她忘記她真的身在古代唐朝，只是差別在不是公主的身份。

「這走廊真長，還沒到啊？累死人了。」方晏凌一整天上山下山，早就累癱了，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。

「老師，我好餓喔！皇上會不會順便請我們吃飯？」季泰陽早就飢腸轆轆，方晏凌這才發現，奔波了一天他好像瘦了，原本圓滾滾的臉龐都小了一圈。

「黑皮，你看。」陸鷹翔調皮的利用光影的照射，讓方晏凌投射在牆上的影子頭部多了一對角，楊中嶽看見了也用同樣的手法，讓馬奇宣的影子背上多了一對翅膀。

倆人一直不停的玩鬧著，連馬奇萱發現後也跟著玩了起來，三個人越玩越瘋，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。

一身是傷的一行大師讓柯竣攙扶著走在最後面，本還了為等會兒皇上和妖怪碰面之事憂心忡忡，沒想到卻看到他們玩得開心不已，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，心情頓時開朗不少，柯竣要不是雙手正忙著扶大師，否則他也想加入他們的遊戲一起玩耍。

邊走邊玩讓他們落後大家一段距離，高力士正為了自己成功搭起這條線，可能讓事情圓滿落幕而感到得意之時，回過頭卻發現那群孩子竟在皇宮裡肆無忌憚地玩樂起來。

「竟敢在皇宮裡恣意嬉戲玩耍，好大的膽子。」高力士大聲斥責他們。

這一罵，大家全停了下來不敢再玩了，陸鷹翔吐了吐舌頭小聲說了句：「被罵了！」趕緊跑上前，楊中嶽小聲的罵了句：「都是你啦！玩什麼玩？」順手打了他一下

陸鷹翔不甘心被打，對楊中嶽回嘴：「自己也玩的很爽，裝什麼裝？」也回敬他一拳。

倆人又互相你一拳、我一拳的追打了起來。

「你們……你們竟敢藐視皇宮的神聖，來人啊！」高力士氣得大叫衛士們出來，要處罰他們倆人。

「白目耶！」季泰陽看見他們倆人眼看就要闖禍了，忍不住嘲諷。

「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，沒看到人家生氣了嗎？」方晏凌跳出來制止，她也還沒意識到一千五百年前竟敢在皇宮內嬉戲是多大的罪。

一下子四周湧進約數十名衛兵將大家團團圍住。

「謹遵大總管太監之命。」

「那幾個人竟敢在皇宮之內嬉戲，還不服管束，將他們拿下關入大牢，等我面聖稟明後，再請皇上定奪。」

「是。」

幾個衛兵將陸鷹翔、楊中嶽和馬奇萱捉住，這個舉動才真正讓他們嚇傻了，他們沒想到會變得這麼嚴重。

「等一下，你為什麼要捉我的學生……我的弟妹？」情急之下，方晏凌完成亂了方寸，她衝上前去想要拉開衛兵的手，卻反被衛兵給捉住，這下子連季泰陽和李筱玫都衝向前與大家站在一起。

「哼！這就是輕蔑皇室的下場，等皇上和妖怪……先生談完事情後，我會向皇上稟明你們的罪行，到時看皇上會怎麼治你們輕視皇宮之罪。」高力士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，讓方晏凌實在很生氣，但又不知該如何是好？

「你如此對待我的朋友，我想我該如何對待你比較好？」

說話的人正是進宮準備與皇上妥協的妖怪，因為方晏凌的遊說和保證，他才願意進宮與皇上對談，如今為了芝麻小事，讓他們幾位陷入囹圄，他怎能袖手旁觀？

妖怪對著高力士微舉右手，沒想到高力士像是娃娃般被人拎著飄浮在半空中，把他嚇得差點尿失禁。

「拜~~託大人，您大人有大量，放~~我下來好嗎？」高力士使出哀兵姿態求妖怪放他一馬，聲音裡情不自禁地露出害怕的情緒。

「要我放你一馬，可以，只要你也放我朋友一馬就行。」妖怪邊說還邊將手抬得更高，高力士感覺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，心情也越來越害怕，兩腳不斷地掙扎。

「放~~~放~~了他們，快~~放~~了他們。」高力士虛弱地發號命令，衛兵們個個面面相覷，不知道該不該聽命這道因受到威脅而下的命令。

看到衛兵們並沒有聽令，妖怪繼續將高力士往高處提升，嚇得高力士放聲大叫：「快快放了他們，不然，以後我要你們好看。」

這下子，衛兵們立刻將他們放了，大家都知道高力士最記仇了，誰也不想惹上麻煩。

這場意外讓方晏凌他們六人都意識到一件事，一千五百年前的人真沒有幽默感，還有另一件讓他們開心的事就是妖怪把他們當成朋友，有妖怪當朋友是多麼風光的事。

這下子陸鷹翔和其他幾個人都安安份份地走在走廊裡，不再東張西望嬉戲玩耍，怕一個不小心真的被捉進牢裡，古代的牢房一定比21世紀的牢房恐怖，他們是這麼想的，不過這恐怕也是事實。

唐朝最沒幽默感還很記仇的人就屬高力士了，他最恨別人讓他下不了臺，讓他沒面子，但是遇到妖怪，怕死的他也只有隱忍下這口怨氣。

皇上早就得到消息在書房等著妖怪來與他對談，他最寵愛的妃子楊玉環，也好奇妖怪的長相，硬是吵著要陪著皇上在書房裡等著。

走進皇上的書房裡，高力士先向皇上稟明事情的經過，妖怪沒有理會高力士到底跟皇上說了些什麼，反倒是在書房裡逛了起來，他一眼看見書架上有本易經，想起剛才那些孩子們說要跟他聊八卦的事，忍不住笑了起來，他一伸手書就隔空飛到他的手裡，他把書拿給方晏凌和其他孩子看。

「你看，我剛才以為你們要跟我聊這個，害我嚇一跳，哈哈……」

看到易經這本書，又聽到妖怪的話，陸鷹翔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「如果要聊的是這種八卦，我一點也興趣也沒有，我最討厭國文了，都看不懂在寫什麼？」

這一聊，大家又忘了身處何地，肆無忌憚地聊天閒扯起來。

「這本書我看了好多次了，每次都是看到一半就受不了放棄，太難了！」方晏凌看到這本易經可是難得一見的真正古本，忍不住拿起來翻看。

看到他們一點都不把皇上放在眼裡，讓高力士又生氣了！

「實在太放肆了！你們………」

皇上制止了高力士的指責，他走過去仔細一看，發現眼前這群陌生人，一位老人、三位美人、三位大孩子，心想哪位才是傳說中的妖怪。

看見皇上靠近，大家一下子都沉默了！

「請問哪位是今日事件的主謀者？」皇上不愧是皇上，竟以主謀者來稱呼妖怪，既得體又不得罪對方，這點讓高力士佩服不已。

化身為老人的妖怪聽到對方以主謀者來稱呼他，並沒有叫他妖怪，讓他心裡感到很舒坦，於是他向前對著皇上欠身表示行禮。

「是我，今日長安城的乾旱是我造成的，但我不想跟你說對不起，我覺得這是你李氏唐朝欠我的。」

方晏凌聽到他這句話後，心想他果然還沒有將怨恨完全放下，因此輕嘆了一聲替他感到惋惜。

「朕已聽丹元子道長說明您與我先皇太宗之間的往事，既然您願意進宮與我相談，朕願盡一切力量來化解您與先皇太宗的恩怨。您有任何要求，請儘管說出來，只要朕能做到，朕一定傾力成全您的要求，只求您早日將水歸還給長安百姓，讓長安百姓們早點脫離無水之苦。」

聽到皇上的話後，妖怪想了又想，看看方晏凌後再看看皇上，看他的表情好像非常苦惱。

「有任何要求，但說無妨。」皇上和緩的催促著。

妖怪的苦惱與方晏凌有關，他想起方晏凌剛才對他的指責，要他對自己所犯的錯負責，承認自己的錯誤，不能怨天尤人，但是皇上表明要補償他。他想如果承認自己做錯了，又怎能要求補償？真的要求補償，他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涇水去當龍王了，甚至連龍身都沒了，剩下魂魄的他，又該要求何事作為補償？

左思又想都想不出該如何是好？妖怪苦惱極了！

「不需苦惱，有何需求但說無妨，朕會盡力完成您的要求，只希望您能早日還水於民。」皇上看他苦惱的樣子，心想不能讓他考慮太久，萬一妖怪的要求太離譜，那就糟了！

聽到皇上再三的催促，妖怪也不知該如何是好？他看著方晏凌為他擔心的表情，突然覺得很感動。

「這女子是真的關心我，不如……」他心裡一下子有了一個念頭。

他開心的向皇上說：「我會進宮全是因為她，所以我希望關於補償的問題，由她替我回答。」

妖怪指著方晏凌說了這句話，現場全部的焦點再度集中在她的身上，讓方晏凌嚇了一跳。

面對妖怪突如其來的要求，方晏凌能幫他了結心中的怨懟，順利解決這件麻煩事嗎？

其實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。